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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兰经》内容综览——行文语气与人称代词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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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9-26 20:46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行文语气与人称代词(一)


——林松
(节选自其文章“《古兰经》内容综览”)



       《古兰经》中的人称代词“你、我、他”之类,究竟何所指,如何区分,初读经文(包括译本)的人常感到模糊,掌握不好,理解不准,可能引起误会。只有逐步掌握了它的行文规律,阅读过大量章节,对其语气口吻较熟悉而习惯,才有可能准确判断。
       人称代词在《古兰经》中确实是灵活多变、不拘一格、转换自然的。例如有关真主的代词,有时是第一人称“我”,有时是第三人称,以客观叙述口吻称为“他”,有时又以穆斯林祈祷,呼告的口气用第二人称“你”,往往还会交替、混合使用。这就难免使未入门的读者感到困难。因此,有些汉译本中,就采用将有关代词改排成型号不同的字体,甚至专门设计特殊的字作表示。例如有人曾将有关真主的第二、三人称代词的偏旁“亻”改造为“礻”旁,于是,“你”字改排为“祢”,“他”字改排为“(祂)”,以突出真主非凡的神性色彩,让读者一看见“礻”偏旁的代词便知道是指真主。
       对《古兰经》中确指先知穆圣s的代词,虽不改偏旁部首,但也改排型号相异的字,或逐一用特定符号标明,以防误解。这种处理办法自然是严肃谨慎、细致入微的。为读者提供方便,用心良苦,的确无可非议,更不应吹毛求疵。只是担心挂万漏一、核校疏漏的现象,倒反贻误,倒不如让读者自行辨识、判断。
       对第三人称代词“ta”的写法,我国过去有“他、她、牠、它”4种形式,现在“牠”字撤销了,剩下的3种写法分别代表阳性、阴性和中性,倒也一看便知,不致混淆。在阿拉伯语中的人称代词,其实很简单,无论第二或第三人称,只有阳性、阴性两种读法和写法,无中性代词。因此,不管是人或物,所用代词非阴即阳,只此两类,毫不例外。看来,译文中的代词也不该搞得太复杂。最好还是通过经文的语言环境、行文规律和上下语气去辨别。

(一)关于真主的代词


       1.由于经文是以真主的名义颁布、传授给先知穆圣s的,因此,《古兰经》的字里行间,大量出现第一人称的口吻,都是真主的自称。如:
难道他们没有观察那高空的天宇?
我是如何把它设计?
我是如何使它奇丽?
使它完整无隙?
我铺展了大地,
我在大地上设置了许多山岳,
我使各种形态美丽的东西生长发育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(50:6—7)

       引文中的“我”,显然是真主的自称。这种自称,有时是直接对先知s启示,以交谈口吻,出现了对应代词“你”,如:
难道我没使你胸襟坦荡?
我使你卸下了重担,
——它本来压着你的脊梁。
我提高了你的声望,
(94:1—4)

你应该勇于宣布你所奉的告谕!
应该对竖偶像者回避。
我一定使你在对付嘲笑者时遂心如意,
这些人把别的神灵跟真主并举,
(后果)他们不久便会知悉。
我确实知道你心胸忧郁,
——只因他们胡言乱语。
(15:94—97)

       这两节引文中的“我”是真主自称;“你”是指先知穆圣s。从中可以想象出真主对于先知s的鼓励与慰勉。其中“你应该勇于宣布你所奉的告谕”一节,据传是先知 s 当初传教从秘密进行到公开活动的转折点,起先为避免古莱什反动贵族迫害,传教仅在小规模范围内进行,接到这一节启示后,活动才从“地下”转向公开。
       有时,是真主直接向世人、向多数群众谈话的口吻,对应性代词是“我”(真主)和“你们”(世人),如:
人们啊!如果你们对复生有怀疑,
那么,是我创造了你们,
先从泥土,再从精液,继从凝血,
后从成形与不成形的肉胚,
以便向你们阐明剖析。
我使我所愿的(胎儿)在子宫中定期安居,
然后我使你们出生为婴儿,
然后使你们达到成年之期,
你们中有的夭折早逝,
你们中也有的延至衰老的年纪,
在有知识之后又无所知悉。
你看那大地干裂荒僻,
我向它降下喜雨,
它便活跃、滋润,
让各种美好的植物发育。
(22:5)

       这一节旨在讲述真主创造人类的过程,既能使之从无到有,从小到老、从盛到衰,从生到死,也就完全能够使之死而复生,就像那枯萎凋谢的禾苗久旱逢甘雨又恢复活力那样。这段话的表述方式,是以先呼告提醒,随即以直接下达的口吻进行。但在许多章节中,亦常采用间接口吻,不同于直接下达,代词则改用“他们”,例句比比皆是,如:
如果我愿意,
我将毁掉他们的视力,
他们便惊惶失措地探路,
哪能辨识什么东西!
如果我愿意,
就叫他们原地变得貌丑形畸,
使他们进退两难,寸步难移。
对我使其延年益寿的人,
我能让他肌体衰退,智力降低,
难道他们还不理喻?
(36:66—68)

       以上所举各种例句中的代词,第一人称“我”,均指真主,其它代词如“你”、“你们”、“他们”,都不难从语言环境中领会其所指代的对象。
        2.在更多的客观叙述、议论的章节中,则用第三人称代词“他”指真主。这种表述方式,由先知 s 向群众宣布、转达,显得很自然,群众听取和接受也感到方便。
       例如穆斯林家喻户晓、熟背如流的第112章《纯洁》(又名《认主独一》、《忠诚》),就是启示先知 s 向群众颁布并转达对于造物主真主应有的认识,通篇代词,都是以第三人称指真主。
你说:“他—真主—至尊独一,
真主永存不息。
他既不生育,
他也不被生育,
对于他,任何物都无与伦比。”

       全章中的代词“他”,都指的是真主。这种行文语气在全经中极普遍,如第16章“蜜蜂”第3至34节列举并赞叹真主的创造、特性、恩泽等等,连续使用的大量代词都是“他”,仅择举其中两节以见一斑:
他为你们把黑夜、白昼、太阳和月亮驾驭,
群星被治理也奉他的旨意,
这对通晓事理的人们确实含有征迹。
他为你们在大地上创造之物色泽互异,
这对吸取教益的人们确实含有征迹。
(16:12—13)

       这一类例句中,“他”指真主,“你们”,指受劝偷的群众,显然,这种口吻,适宜于先知 s 面对世人转达,才直接用“你们”,转述人是穆圣s,因此,在语气上才称真主为“他”。
       在局部经文中,虽然听取经文的对象是穆圣s,用第二人称代词“你”指代先知 s,但仍使用第三者客观表述的语调,如:
以早晨起誓,
以寂静的黑夜起誓;
你的主没有把你抛弃,
他也没有发怒生气。
后世对于你,远比今世优异。
你的主必将赏赐你,
并使你遂心如意。
难道不是这样吗?
——他见你是孤儿,便给你救济,
他见你仿徨迷离,便对你引导启迪,
他见你贫穷,便使你富裕。
(93:1—8,即全章)

       这一章中的“他”,也能从整个语言环境中确断是指代真主。琢磨这种语调,似乎更接近于由天仙哲卜拉伊莱奉命向先知 s 传达的口吻,表述真主对穆圣 s 一贯的恩泽与关注。
       3.在语调和气氛近似呼告、祈祷、歌颂的经文中,指代真主的代词则改为第二称“你”,有如穆斯林个人或群体,面向“卡尔白”,直接呼吁陈述,创造了一种肃穆庄重的氛霭,例如被诵读得最多、最广泛的第1章《开端(法提哈)》:
赞颂归于真主,
——养育宇宙的主,
普慈、特慈的主,
掌管报应日的主!
我们只崇拜你,
我们只向你求助!
求你指引我们正路:
——受你施恩者的路,
不是你所恼怒者的路,
也不是执迷不悟者的路。

       经文中提到这是需要“反复常诵”的一章(15:87),其实这也是全部《古兰经》中被诵读次数最多的一章(光是每日5次拜功中,每一拜都要诵读一遍,谨守拜功的穆斯林,每天至少要念20遍以上),可以说是一篇提纲挈领地赞颂真主的祈求开导指引的经文,全章中的代词“你”,不言而喻是确指真主,这种呼告、语调、口吻、代词,显然使祈祷者的心灵更亲切地贴近真主。
       以第二称“你”指代真主的章节,经常出现,一般说,多在呼告语气之后,连续用此代词,如:
啊,我们的主!
你既已把我们引向正路,
之后,请别再让我们心窍迷糊。
请赐我们以你的爱抚,
你确实广施博助。
啊,我们的主!
在无可怀疑之日你必然召集世人,
真主的预约确实信守不误。
(3:8—9)

       这一类带第二称“你”的祈祷式经文,有时接二连三涌现,如第3章《伊穆兰的家族》第191节至194节;而最有激情的,如第2章《黄牛》第286节,都是用“你”这个代词直接呼告、求祈:
真主不苛求任何人超过能力所及的限度,
各人应受所行(善举)的奖励,
应受所造(罪孽)的惩处。
啊!我们的主!请你不要责怪我们的疏忽,
——如果我们遗忘或有错误。
求你不要让我们背上过重的包袱,
犹如你让前人所承担的重负。
啊!我们的养主!
请你不要给我们力所不及的繁务,
请你对我们宽容,
请你对我们饶恕,
请你给我们恩顾!
你是我们的护佑者,
求你给我们援助,
以对付那些叛逆之徒。

       这一节中的“你”,全指真主。庄严肃穆的气氛,如泣如诉,有如面对面地呼告、求祈。各国穆斯林都视为一段精辟感人的祈祷词,在拜功后,在隆重仪式中,摊开双掌于胸前,恭吟默诵,眼含泪花。代词“你”的作用大大缩短了祈祷者与真主之间的距离。
       4.同属于专指真主的代词,有时在同一连贯的段落或同一节中,也有变换,但仍不难从语言环境中辨识,如:
我为每一个民族规定一种祭礼,
以便他们在宰他所赐的牲畜之际,
把真主之名提起,
你们的主是独一无双的主,
你们只应该对他顺从归依,
你们应该向谦恭的人报喜。
(22:34)

       开始用“我”,往后又改称“他”,虽在同一节中出现,也不会引起错觉误会。再如:
他为你们安排群星,
使你们在陆地、海洋的黑暗中
  借以引航指迷,
我已为有知识的人们将征兆剖析。
他从一个人开始,创造了你们,
得以歇宿和安居,
我已为能领悟的人们将征兆剖析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(6:97—98)

       这两节结构相近的经文,在代词运用上的共同点是,先用第三称,后改第一称,由“他”变换为“我”,行文灵活自然,但代词所指,不难判断。类似例子还有:
你应该歌颂至高无上的真主!
他创造(万物)并使它们完美无瑕,
他预计(一切)又给以启发。
他让牧场(之草)萌芽,
又使创门向枯萎凋谢转化。
我即将传示你的经文,
你可不能忘掉它!
——除去真主所愿意者外。
他对明与暗都能洞察。
我将使你顺利通达。
(87:1—8)

       这也是人称交替夹杂、变换纷呈的例子,确实需要从内容、意境和上下语气中去推敲领会,也许,这正是导致翻译者另造新字(如(礻也)、称之类)或标注符号的缘由所在。但最根本的辨识途径,还在于逐渐熟悉《古兰经》的行文规律,提高理解辨识的敏感和水平。



发表于 2017-9-27 09:49:09 | 显示全部楼层
啊,我们的主!
你既已把我们引向正路,
之后,请别再让我们心窍迷糊。
请赐我们以你的爱抚,
你确实广施博助。
啊,我们的主!
在无可怀疑之日你必然召集世人,
真主的预约确实信守不误。
(3:8—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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